這個新春,滿含希望與力量
原標題:這個新春,滿含希望與力量
春節,是中國人儀式感濃度最高的時間節點和情感節點,寄托著中國人的家國情懷和辭舊迎新的祈盼,也承載著中華民族內在的文化歸屬感和賡續意識。春節的年味,亦即年俗的味道。中國的年俗文化源遠流長,年俗背后,是中國人內心最溫暖、最柔軟之所在。
年味是生產的折射、生活的沉淀和心愿的寫照。隨著社會進步、城市發展和生活水平提高,以及科技與文化的結合,傳統年俗呈現出新的樣貌、新的滋味、新的內涵,同時也賦有新的京味。比如,故宮、美術館里過大年;比如,游園迎接春色、創意集市趕大集;再如,商超、電商平臺齊發力,打通線上線下渠道,擁抱數字化營銷,過年的喜悅處處洋溢。在疫情防控常態化背景下,涌現了形式多樣的線上過大年,社交網絡將人們緊緊聯在一起。
新年味、新京味,讓過年、拜年、分享年味,有了更多方式,有了更多時代印記,添了更多趣味和意思。
這個春節,喜逢冬奧,呈現更加濃重的文化韻味:中國文化與冬奧文化交流交融,冰雪盛會與世界賓朋熱情相擁!
2022年,北京的第一場雪,下得真是歡愉。在拍照發朋友圈的同時,忙碌了一年的人們總要贊嘆一句:“瑞雪兆豐年!”是啊,不期而至的飛雪,精靈般地激活了人們對新春的期盼。一同被激活的,還有關于年味濃淡的討論。
印象里,似乎每逢過年,人們都免不了對此點評一番。有一種聲音認為,隨著科技發展、個人原子化加速,人們在過年上投入的時間、精力減少,熱鬧的傳統春節已日漸式微。這種遺憾雖不全面,也無可厚非。《說文解字》中,年的釋義是“谷熟也”。即,年是祖先為順應農耕周期而確立的重大節點,是舊的結束和新的開始。在人類所有感覺中,味覺是保留時間最為長久的一種。某種意義上,“年味”這個語詞本身就預設了留戀過去的立場。
然而,或者更值得辨析的是年味濃淡背后的“變與不變”。人們希望年味濃,并不是要求回到一成不變的熱鬧舊年。因為正是在千年的動態建構中,春節才成為中華兒女最為重視的節日。民俗學家黃濤有言:過年最早是人在年度轉換之際對神的禮敬和祈求,隨著社會生活的演進,人對神的膜拜成分減少,過年就越來越講究人與人之間的禮儀和活動的娛樂性,習俗也愈來愈多。
“變”是民俗的基本特征。正是各類主體在不同語境中的合力,才讓“年”在人們的生活世界中生生不息。老舍的《北京的春節》既寫了過年買雜拌兒、爆竹和年畫,去北城外大鐘寺、西城外白云觀、南城廠甸逛廟會的傳統,也指出當時過年和舊社會的不同,即過年時恐懼的“迷信”少了。梁實秋在《過年》中特別提到了父親的生活革命:家里開始在年前向飯店預訂菜肴,過年時不再頓頓吃煮餑餑(餃子),拜年時也不用再當磕頭蟲兒。
那么,春節不變的精神內核是什么呢?民俗學家岳永逸曾指出:春節彌久傳承的核心價值是以人為本、尊重個體、全民參與、社會和諧,是華人社會千百年來共享的,賦予個體、群體、社會、自然、宇宙以新能量的儀禮。確實,人們懷念和期待的年味,不是特別的物件和固定的問候,而是高度的參與感和其樂融融的知心氛圍,是老人被尊重,孩童被關愛,父母的能力得到認可,親友的情誼得以表達,是每個人的價值、意義和尊嚴在與他人面對面的交往中得到充分體現。
在《本命年的回想》中,劉紹棠回憶通州過年時的情景:天剛麻麻亮,左鄰右舍拜年的人就敲上了門,“恭喜”“同喜”之聲不絕于耳,而自己在各門各戶拜年完畢后,才覺得得到了社群的公認,長了一歲。人們留戀兒時的春節,主要是因為當年的他們在過年時被眾人關注,從感覺到知覺都獲得了極大的滿足。當感覺結構賦予物象、事件以意義,再經由時間發酵,便塑造了獨一無二的年味記憶與心性。
由此,我們能更好理解今年北京過年的年味:變化的,是冬奧的契機和全方位監測、網格化管理的疫情,是日新月異的外部技術;不變的,是不同行動主體各盡所能、共同參與、營造祥和過年氛圍的愿景。長安街沿線高掛大紅燈籠,扮靚雙奧之城;首鋼冷卻塔上演燈光秀,用科技展現新春佳節、冬奧冰雪元素;電商聯合老字號,推出“購物+年夜飯”套餐,服務更多在京過年群體;藝術家下鄉送冬奧藝術禮包,為老人、孤兒送去祝福;社區物業送福袋、春聯……還有春晚、冰場、速滑道,不同的文化空間疊合一處,造就出多層次、多品格的年味。
在以人為本、睦鄰友好、共同發展的理念下,有靜謐雪景的鋪墊、暖場,有冬奧會賽場上婀娜、俊逸身姿的相伴和陣陣“叫好”聲,北京的這個新春,是中國的,更是世界的,是傳統的,也是現代的!它滿含希望、力量,五彩斑斕,值得期許,也終將被念想!(劉守峰 岳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