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櫻子小姐的腳下埋著尸體17卷第二章:櫻花的葬送01

第一節


(資料圖)

就像身上的附體掉了一樣,好美小姐向警察自首。

實際上她好像是正當防衛。

她本來就沒有殺意,甚至想過要送他去醫院。

試圖施暴的是被殺的冒牌貨。

以胳膊疼為理由,讓她解除束縛的那個男人,對拿著洋娃娃的頭想要逃跑的好美小姐施暴,想要把頭搶過來。

好美小姐拼命抵抗。

等回過神來,男人已經死了。

急救后一度失去意識的千葉先生醒了過來,有了他的證言,櫻子小姐的嫌疑很快就洗清了。

在我和好美小姐糾纏的時候,我給設樂老師發的信息似乎也起了作用,也知道設樂老師事先采取了一些措施。

就這樣,和被警察帶走時一樣唐突,第二天櫻子小姐回到了九條家。

當然,老婆婆和在原先生好像狠狠地罵了我們一頓。

我的手機也平安地被好美小姐交還了。

八鍬先生給我發郵件說,不用寫櫻子小姐的報道真是太好了。

幾天后,我和櫻子小姐再次被邀請到薔子夫人的別墅參加圣誕派對。

好像是為我準備了超大塊的旭高砂牛特制烤牛肉。

鮮味十足的紅肉烤牛肉,咬得緊緊的,幸福蔓延開來。

牛和羊的完美結合,柔軟的沙福克烤串和帶皮印卡的醒炸土豆條也很棒。

烤串帶著孜然的異國風味讓人欲罷不能,薯條則是用小土豆直接炸出來的,外皮酥脆,里面香甜無比。

我覺得薯條很厲害。肉當然也很好吃,雖然不是主角的感覺,但作為配角也太厲害了。

剛炸好的熱乎乎的很好吃,稍微涼了一點的也很好吃。

Baron Imo、May Queen、Kita Akari、Andes Red、Shadow Queen、Touyani Piruka、Sayakane、Destroyer等等……北海道好吃的土豆太多了。

我很幸福,無論吃什么都覺得好吃,覺得米飯好吃的“現在”比什么都幸福。

房間正在裝修,起居室有些雜亂……雖然薔子夫人對此很是抱歉,但我不在乎這些。

飯太好吃了,根本顧不上吃。

“說起來,我只是過著自己的生活,沒想過自己會被抓起來,哈哈哈。”

櫻子小姐一邊津津有味地吃著草莓撻,一邊滿臉笑容地說,草莓撻里的草莓核都是紅色的,用的是甜甜的瑞香和草莓。

“別開玩笑了!你知道我們有多擔心嗎?”

櫻子小姐爽朗地笑了起來,平時溫厚的鴻上瞪大了眼睛說道。

連我都驚呆了,大家都開始責難起來。當事人櫻子小姐因為蛋撻快要被沒收而發出了悲鳴。

真是的,還能像這樣圍著吃飯什么的,真希望她能感謝一下周圍的人。

真是太好了——一想到好美小姐,我就有點心痛。

“……好美會自首,多虧了你,正太郎。”

櫻子小姐注意到我不由得低著頭,說道。

“謝謝,你真是名偵探。”

“因為有阿世知和老師的幫助。”

“哦?那得好好道謝才行啊。”

櫻子小姐看著磯崎老師,老師聳了聳肩。

比起這件事……吃完飯,我有件事必須跟你說。”

老師罕見地斟酌著措辭。

薔子夫人和鴻上面面相覷,就像事先商量好了似的。

氣氛很奇怪。

“跟我?有話嗎?”

“嗯……嗯,我想讓你看看。”

似乎薔子夫人也在猶豫開口的時機,她松了一口氣。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這么鄭重其事……”

櫻子小姐驚訝地皺起眉頭。

磯崎老師、薔子夫人和鴻上面面相覷。三個人的表情都有些嚴峻。

“小沙知道你被警察帶走的那天,我們在這里先開了個派對吧?那天,我們也在這里發現了在意的東西——你還記得龍生吧?”

“是外公的畫家朋友。我記得是因為和他關系很好,才和他的哥哥東藤大將關系也很好。”

“是啊,這里是龍生的工作室——你的姑姑薰子也經常出入的地方。”

說著,薔子夫人向我們簡單介紹了“龍生”和“薰子”,還有“阿菊”。

“可是,那是過去的事了,你說那有什么?”

櫻子小姐更加皺起眉頭,訝異地問道。

“……我有東西想讓你看看。”

薔子夫人一臉嚴肅地繼續說。說著,把我們帶到剛才還被客廳沙發圍起來的地下室。

冰冷的空氣既視感——啊,是嗎。

我吱吱地走下樓梯,想起在旭岳耕治的別墅發現遺體時的情景。

雖然知道不可能,但又會不會又有尸體,這種不安掠過腦海。

但在下面等待著的,雖然不是尸體,卻是足以令人毛骨悚然的光景。

“這是……”

我們被帶到了寂靜冰冷的地下室。

眼前的一整面墻上,貼滿了櫻子小姐的照片。

“這張照片應該是最近拍的。”

既有舊的,也有新的,鴻上指著其中一張。

確實映出了我一半的身影,這大概是……應該是今年春天或夏天的照片。

“……嗯,既然客廳被竊聽了,照片的程度是可以想象的。”

“哼。”櫻子小姐用鼻子哼了一聲,薔子夫人吃驚地睜大了眼睛。

“竊聽? !起居室? !九條家的? !”

“沒什么,如果被問了會很為難的話,我就不說了。那樣的話,就讓他覺得你沒注意到,對方也不會有戒心,更容易行動。”

櫻子小姐微微聳了聳肩,仿佛在說沒什么。

“不是這個問題吧? !難道不是有人偷偷溜進家里了嗎?”

“是啊,不過不知道是什么時候埋下的,也有可能是家人埋下的,事到如今,再著急也沒用了。”

哈哈哈,櫻子小姐漫不經心地又笑了起來,薔子夫人像是強忍著頭痛似的抱著額頭。

我對這種明顯的偷拍行為產生了強烈的厭惡感和憤怒。

“那又怎么樣?你是說我有狂熱的跟蹤狂嗎?”

“……有懷疑的對象嗎?”

鴻上戰戰兢兢地問道。

“我不知道,有也沒什么好驚訝的。雖然我自己這么說有點過分,但只要我保持沉默,應該就屬于美麗的一類。”

她一開口,就讓人有一種遺憾的自覺,我們不禁露出苦笑。

“我想讓你看的不止這些——你還記得這個嗎?”

“這是……”

說著,薔子夫人遞過來一枚戒指。

“你還記得這枚戒指嗎?”

這么一說,好像在哪里見過。但不知道是什么時候。我偷偷看了看櫻子小姐,她把它拿在手里——。

“……奧菲莉亞。”

“什么?”

“浴缸里的奧菲莉亞——是耕治父親情人的戒指,怎么了?”

“啊!啊!”

對了,想起來了。就是耕治先生旭岳別墅里,在浴缸里被尸蠟化的遺體,就是她手中的戒指。

“保險箱的鑰匙,應該是耕治父親手指上的。”

“…………”

還有奧菲莉亞切下遺體的手指得到的戒指。

“她的來歷,我到現在還不太清楚。因為她和耕治的父親有過一段不正常的戀情,所以她的家屬來領了遺體回去,就這樣了。”

薔子夫人一臉嚴肅地說著,把我們帶到保險箱前。

“她叫箱石沙枝,和耕治的父親是在登山時認識的,具體情況還不清楚。”

“保險箱里呢?”

“……這也是讓我有點為難的地方……你幫我看看。”

保險箱隨意地放在雜物散亂的鋼管架上。

我把戒指戴在無機物上,打開門鎖,看了看里面,我不由得動搖了。

“現金和……貴金屬嗎?”

櫻子小姐喃喃自語道。里面塞滿了估計是真的鈔票(第一次看到這么多)、金錠、疑似寶石盒的東西和文件。

“這筆錢還挺可觀的。”

“嗯……我想應該是沒有公開的錢。是耕治的父親留給她的——或者是誰的遺產,活動資金。”

“花房嗎?”

櫻子小姐瞇起了眼睛。

然后,薔子夫人把前幾天磯崎老師、鴻上和她三個人一起發現的各種東西,以及耕治送戒指的事都告訴了我們。

那個叫清白的畫家說不定就是花房。

“至少這里確實是他們的活動據點之一,只是戒指為什么會在她手上——準確地說,應該是耕治的父親在管理的。”

“還有你”,薔子夫人低頭看著跪在保險箱前的櫻子說。

“至少那個‘花房’對小沙(櫻子小姐)很執著,說不定阿菊——她的姑姑薰子也是。”

“這頭發果然是伯母的?”

看著掛在墻壁中央畫框里的黑色長發,櫻子小姐稍稍皺起了眉頭。

“……我確實很像那個人。”

“各種事情重疊在一起,看不清到底是什么——解開繩子的方法應該是一個一個的。我們注意到一件事,就是這張照片。”

“看了之后,你有什么想法嗎?”

在此之前,磯崎老師一直皺著眉頭聽著我們的對話,似乎對一切都感到不快。這時,他站在離我們幾步遠的地方,可以看到一整面墻。

一陣沉默。

“啊……”

“嗯。”

我和櫻子小姐幾乎同時發出了聲音。

“原來如此,年齡啊。”

“是的。每張照片都是從你小學高年級或中學生開始拍的。拍了這么多照片,卻沒有更小時候的照片——也就是說,你和拍攝者相遇的年齡大概就是這個年齡吧。”

“……也就是說,惣太郎失蹤的時候?”

這真的是偶然的巧合嗎?還是說,那也是某種契機呢?

像是在思考似的,櫻子小姐抱著雙臂,瞪著照片。

“九條小姐。”

過了一會兒,老師短暫地嘆了口氣,帶著下定決心的表情開口了。

“這絕對不是在夸你——盡管如此,我還是覺得你確實是個非凡的女性。而且,我隔著正太郎看了你一眼,知道你有兩張臉。一個是從死者到面對犯罪的人,再到面對生物的學者的面孔。”

“被如此非凡的你這么一說,我真是個怪人啊。”

櫻子小姐輕松地回答,磯崎老師皺起了眉頭。

“你知道嗎?我一直認為你應該是后者。你鉆研骨頭這一支撐人類根基的學問,你寫的論文卻無法在世界上發表,我認為這是人類的不幸。”

“怎么了?你突然這么夸張。”

櫻子小姐露出驚訝的眼神,哈哈地苦笑著。我也覺得確實有些夸張。但是,我不覺得老師在開玩笑。

“一點也不夸張。人體方面還有很多謎團,在這個新年號的世界里,如今終于發現了新的器官。”

老師說著輕輕搖了搖頭,直直地盯著櫻子小姐。

“你明明應該對人類沒有興趣,為什么卻如此執著于充斥著人類業力和欲望的犯罪呢?這一切都是因為你弟弟的事,不是嗎?”

“……那么,你說什么?”

他罕見地像要逃避對話一樣,把目光從櫻子小姐身上移開。

但是,磯崎老師抓住櫻子小姐的胳膊,像是在說不允許那樣。

“已經夠了。”

“……什么事?”

“當時還是少女的九條櫻子,年幼無知的你,都無法找到答案。所以你選擇了模仿法醫學家而不是生物學家——不過時間應該已經足夠了。”

昏暗、微冷、安靜的地下室里,傳來有人屏住呼吸的聲音。

不是薔子夫人,不是鴻上——也不是我。

是櫻子小姐。

“現在應該重新面對過去。”

老師用低沉、平靜的聲音告訴她。

櫻子小姐毫無防備地看著磯崎老師。

“…………”

不過,我也是這么想的。磯崎老師說得沒錯。

不知道是什么在怎樣重疊、交叉、糾纏。但至少我覺得這和惣太郎的案子有某種關聯。

要解開什么,首先要解開惣太郎失蹤的案件。

“……那孩子的死,不是什么意外。我想,那孩子一定是被人弄死的。”

過了一會兒,櫻子小姐用嘶啞的聲音喃喃說道。

“這不是不想憎恨親人和自己的遺屬的愿望……當然我一直在自問自答。我一直這樣問自己,這種違和感是不是因為我也是死者家屬——是不是因為沒能救出弟弟的罪惡感,才想要制造出一個根本不存在的‘兇手’?”

“啊!”櫻子小姐握緊了自己的胸口。就像檢查心臟、檢查心一樣。

“但是……我不知道當時看到的那輛車是否真的和案子有關——不過,我還是確信,那孩子的死是有第三者介入的。”

櫻子小姐斬釘截鐵地說道。

我也這么想——我和磯崎老師都點了點頭。薔子夫人和鴻上也沒有否認櫻子的話。

“……真是不可思議。”

“啊!”櫻子小姐微微一笑。

“小時候,不管我說多少次同樣的話,只有叔叔相信。”

但是,現在已經不同了。

不光是因為櫻子小姐長大了。因為大家都知道她學到的東西。

“當時的事情,我也不可能完全記得。我還小,很多事情根本就沒人教過我,所以也得請阿梅幫忙。”

回到家后,櫻子小姐說要去聽一次老婆婆的談話。

“是啊。那我就去調查一下帶戒指的箱石小姐。目前只知道她的名字和出身是厚岸。”

“厚岸?”

聽了這話,櫻子小姐的眉毛微微一顫。

“怎么了?小沙?”

“……惣太郎失蹤的那天,店里做了牡蠣牡蠣,客人帶來的禮物是裝在大頭菜里的新鮮牡蠣。”

櫻子小姐皺著眉頭,喃喃自語地說:“因為老婆婆只顧著把特產牡蠣做得好吃,所以那天沒能帶惣太郎去散步。”

“確實……說到厚岸,就是牡蠣。”

鴻上也點點頭,她也有親戚住在道東。

北海道能吃到牡蠣的地方有好幾個,但我認為最有名的牡蠣產地是道東厚岸。

厚岸的牡蠣充滿濃郁的美味,就算吃一整罐也吃不完。

“我們再確認一下那天來的客人是誰。說不定……那個人和箱石沙枝有什么交集。”

說到這里,櫻子小姐對我們說:“謝謝你。”

被她這么鄭重地說著,心里癢癢的,同時,一種類似不安的東西在胸中涌動,因為我感受到了她的決心。

“如果沒有你們,我說不定早就放棄弟弟了。”

突然覺得那雙漂亮的眼睛濕漉漉的。不過也可能是心理作用。

因為……櫻子小姐也有哭的時候嗎?

“不管我做什么,惣太郎都不會回來,母親和外公也不會回來——我想知道真相,想知道答案,那孩子是怎么死的?”

“啊!”櫻子小姐握緊了拳頭,為了表示強烈的決心。

“為什么惣太郎非死不可?這次我一定要弄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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